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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，情人节快乐……

老坂口患上了牙痛病。

他一边的脸颊肿起来老高，像是在嘴里塞了个没咽下去的馒头。凸起的牙床和疼痛让他张嘴闭嘴都有困难，说话也说不清楚。由于脸肿了，眼镜也戴不住，他不戴眼镜什么都看不清，只能一直在床上躺着。

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牙，连着头也一并痛了起来。坂口总是感觉疲惫，但是又因为疼痛睡不着，好像神经衰弱。除了他的脾气之外，似乎任何事情都没有长进。

但中原中也似乎没有受到他的影响，不管坂口怎么发脾气抱怨，中原也都是笑呵呵地听着，一句反驳也没有。每天不厌其烦地拿纱布浸湿了给他敷脸，哄着他睡觉。要是太宰还活着，见到他这样绝对会被吓得跳到湖里去。这两天坂口懒得下床，中原中也于是在床上架了个小桌子，把菜混在粥里一勺一勺喂到他嘴里。

“真是糟透了。”坂口说着，一边因为疼痛小口抽气，“这让我看起来像个废人，或者是母亲节早上的妇女。”

“行了，小羊羔。”中原中也说，“喝你的粥吧。”

中原中也知道坂口是被无所事事和牙疼逼得难受。坂口安吾一生就干三件事，叛逆，喝酒和找女人。现在后两样没法实现，他的叛逆又主要由写作表现出来，而现在写作恐怕也不能完成了。坂口趴在床上，写在稿纸上的字弯弯曲曲，所以就把这点叛逆发泄在中原中也身上（因此现在中原眼里他就像是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孩）。过去陪他聊天的人都走了，他自己在这一侧难以消磨时间。情郁于中，必然发之于外，这也是无法可想的事。

过了差不多一周，坂口终于感觉比之前好转了一点，刚准备从床上起来的时候中原中也问他：“你好点没有？”他回答说：“好点了。”

“好了好啊，”中原说，“你欺负我整十天了耶。”

“行啦行啦是我的错！！！别踢我啊！！”